去年五月,我结束了四年的独居生活。
单身的日子久了,周身生出铠甲,剥离需要时间。我搬进一户三居室,和两个室友三只猫开启了同居的生活。
除了共享客厅的沙发,冰箱里的牛奶,视频网站的会员,我们还共享彼此的一段人生。
我喜欢“共享”这个词,我想我可以把一部分生活共享给你们,关于那些一个人生活的片段,你们应该都正在或曾经经历过。
不想为单身女性代言,希望每个人都能获得幸福。
摄影
安蓝
文章
郝思嘉
这并不是一个关于恋爱的故事,请不要被标题误导了。
/01社交应用拯救全人类/
早上我回到家的时候,刚好碰上室友邓硕出门。
“早啊。”我一边换鞋一边打哈欠,心不在焉地跟他打了声招呼。
“让我抓到了吧,你夜不归宿!”他见了我突然瞪大眼睛,犹如狗仔遇见大明星。
“通宵加班改方案来着,让我抓紧睡一下。”我拨开他走进房间,在门后长叹了一口气,给他听也给自己听。
邓硕说我夜不归宿,是因为早有前科。
入住这栋合租公寓之前我们就曾约法三章:不得带异性回家过夜;超过12点未归要提前告知;公共区域不得赤身裸体。
这个三居大套间共同生活着两女一男三只猫,生活习惯难免有差异,规章制度必不可少。
邓硕最先犯规,临时来借宿的妹子竟发展成了他的异地小女友。
我和另一个室友菲菲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,本着渡人渡己的慈悲,他推荐了一个交友APP给我们。
社交类应用我装过几款,看得见看不见脸的,听得见听不见声音的,规定提前履行契约的,还有需要提交财产证明的。无论规则怎么变,来来去去始终是那批不甘寂寞的人。
周维跟我打招呼的方式很特别,他一上来就开始讲故事。
我查看他的个人资料,19岁,重庆人,在北京上大学,专业是体育管理。
我的回应算不上热情,他却毫不在意我的冷淡,自顾自地把自己的故事讲下去。无非是少年时期谁都有过的偏激和焦虑,在他看来如同泰山压顶,难以承受。
我耐着性子安慰了他几句,没想过会有效果,成年人自己的烦恼都解不完,谁有闲情逸致理睬一个陌生人?
不知该说他天真还是擅于扮猪吃老虎,我的几句心灵鸡汤竟换得他脱胎换骨,一扫起初的阴翳,主动要求唱歌给我听。
周维唱歌很好听。那一晚,我是在他甜甜的歌声中入睡的。
第二天他就要求和我见面,经过前一晚的枕边夜话,他主动改口唤我姐姐,声音软软乎乎,拖着老长老长的尾音,撒娇装嗲无人能敌。
我几乎没考虑就拒绝了——我不相信虚拟社交,昨天不过是把他当做医治失眠的年轻特效药罢了。
他不气馁,继续软磨硬泡,连续发59秒的语音给我。撑到第三天,我终于认输,把公司地址告诉了他。
/02今晚不回家/
见面之前我突然紧张,上班时频频跑厕所,坐立难安,如临大敌。
周维从海淀区坐地铁过来,路上花了将近两个小时。
我把他约在公司楼下,那里有一座颇为显眼的人工喷泉。他比我先到,在APP里向我汇报了方位——我们还没有交换